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等徐蓉徐疏回来，知道烟舟发烧但又好多了，就没带他去医院，晚餐煮得清淡了些，又嘱咐烟舟早点睡觉，明天也别去学校了。
徐小海自告奋勇要陪烟舟一起睡，以防烟舟半夜发烧。
徐蓉觉得这个提议很周到。但又一晃而过一丝怪异的感觉，她没多想。
大概是下午睡过，徐小海一点都不困，倒是烟舟因为生病而早早睡着了。
徐小海黑暗里盯着烟舟看了很久，然后把大概已经失效的冰贴摘了下来。徐小海翻过身去扔冰贴，还没翻回来就被烟舟从背后抱住了。
但这个姿势让他扭曲地陷在烟舟的怀里。
“诶呀，生病了真缠人。”
徐小海笑眯眯地念叨，一动就被抱得更紧。
他只能把烟舟的手摘开，然后飞快地转身，然后烟舟的手又搭了下来。徐小海也感受了一番被抱得不能动弹的感受。真tm累。
早上徐小海久违地享受了一次徐蓉开车送去学校的待遇，虽然烟舟退烧了，但徐蓉还是勒令烟舟在家休息一天。因为刚好是星期五。所以作业特别多。没有烟舟的学校，真是度日如年度日如年啊……
但他还是两个小时就给烟舟发消息。
“舟舟你起床了吗？”
“恩。”
“吃饭了吗？”
“恩。”
“吃了什么？你现在还难受吗？要不要我中午回来看你，舟舟你别忘记吃药，冰箱里有樱桃汁。”
“知道了。”
“所以我中午可以回来看你吗？”
“你给我好好地上课！”
徐小海不高兴，捧着手机过了会才说：
“等会要化学考试……”
“恩。”
终于放学了。
徐小海顺便把烟舟的作业也带了回去，然后豪气地打车回家。可是回到家，居然发现烟舟不在。
咦？人呢人呢？
打电话给烟舟，那边过了好一会才接。
“烟舟你去哪儿了？我到家了。”
“和陆子航在一块。”
“陆子航？你发个定位给我，我马上过来。”
徐小海扔下书包又转身出门。
很快就到了烟舟发的地址。
离家不远的体育馆，因为是读书日，所以人并不多，徐小海很容易看到了并排坐的两个人。
“陆子航你不用上课的啊？”
陆子航穿着运动服，手里玩着篮球，毛寸头湿得都是汗。
“烟舟发烧刚好呢，你就叫他来打篮球，不要命了啊？”
徐小海在维护烟舟的立场上坚决不动摇。
“哪能啊，我就是找他聊聊。”
陆子航主动地让开个位子，但徐小海很嫌弃地坐在另一边。
又摸了摸烟舟的头，发现没有高温才放心。
陆子航见他的亲密举动欲言又止。
“你俩……认真的啊？”徐小海一愣。
“关你屁事。”
“得，当我没问。”
但他眼里划过的担忧还是在的。
“你好歹也注意点啊，我都看出来了，你爸妈难道看不出来吗？”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有点沉默。徐小海心不在焉地走路，上台阶是差点绊倒，还好烟舟拉住了。
但是徐小海站稳的下一秒就如火烫般挥开烟舟的手。
烟舟的眼里染上一丝阴霾。但还是好脾气地说：“看路。”
徐小海反应过来顿时脸色有点苍白，甚至不敢看烟舟，嗫嚅地应了声。光盯着脚下了。
“对不起。”
进家门前徐小海小声地说。
烟舟压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了门。
吃完饭，徐蓉在厨房里切水果，让徐小海来端出去，徐小海像是没听见，烟舟就去拿了，结果一转身徐小海就堵在了厨房门口，要去端水果。
两个人四手把盘子给颠了。
烟舟去拿畚斗，徐小海拿过垃圾桶捡倒翻的水果。
“诶呦你们俩真是……快出去吧，妈妈来收拾。”
徐蓉无奈地拿抹布来擦瓷砖上的沙拉酱。
高三起学习任务一下就繁重了许多，复习资料可以厚厚地堆一米长，徐小海也借此埋头学习而和烟舟的交流急速下降，每天放学回家吃完饭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早上出门故意拖拖拉拉让烟舟先走，迟到几次之后徐小海就跟烟舟说让他别等自己了。可是每次到学校，烟舟却还是会给自己买好早餐放在课桌里。
只是中午不会来叫徐小海一起吃饭了。
在很短的时间，徐小海就发现烟舟已经迅速和几个同学打成了一片了，而徐小海还是独来独往。
他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在折磨谁。
或许让自己受点苦可以来缓解将来对父母的愧疚。
在别人看来没什么变化，在家里也变得客客气气。
徐蓉觉得是两个人都长大了，以前他还觉得徐小海过于依赖烟舟，总是不放心，这些变化倒让徐蓉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
但是徐小海并不舒服。
他时常会偷窥在人群里的烟舟，然后渐渐变成了两个想法在打架。
一个是冲动到什么都不管了去坦白一切。
一个是冷漠到嫉妒着所有可以和烟舟讲话的人。
但大多数时候，徐小海觉得心虚，很心虚，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他意识到了自己已经17岁了，已经不再是玩玩的年纪了，而是要考虑到家庭，未来，和别人的目光。也许妈妈早就对自己和烟舟的相处产生过怀疑，但是她却忍着不说而已，大概是觉得自己还是孩子，可是这种想法不能够成为她接受烟舟和自己在一起的事实。
而徐小海，没有勇气去想承认的那一刻。
自己可以为了烟舟而不怕父母的反对，外人的指点吗？
徐小海没有。
他庆幸没有。
这种庆幸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无比卑劣的人。
徐小海是个从来不会主动去解决问题的人。所以他和烟舟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是变成了一种进退有度的交往，而实则下降到冰点。
烟舟的每一次靠近都让他噤若寒蝉，所以烟舟便如他所愿，保持距离。
六月高考结束。
两个人每天都看得见对方，但再也没有真正走进过对方的房间，也没有作出些出格的举动。
甚至连填的志愿，都是从徐蓉嘴里知道的。
徐小海报了f大，烟舟报了z大。
两个都是重点大学，所在的城市却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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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蓉徐疏回来，知道烟舟发烧但又好多了，就没带他去医院，晚餐煮得清淡了些，又嘱咐烟舟早点睡觉，明天也别去学校了。
徐小海自告奋勇要陪烟舟一起睡，以防烟舟半夜发烧。
徐蓉觉得这个提议很周到。但又一晃而过一丝怪异的感觉，她没多想。
大概是下午睡过，徐小海一点都不困，倒是烟舟因为生病而早早睡着了。
徐小海黑暗里盯着烟舟看了很久，然后把大概已经失效的冰贴摘了下来。徐小海翻过身去扔冰贴，还没翻回来就被烟舟从背后抱住了。
但这个姿势让他扭曲地陷在烟舟的怀里。
“诶呀，生病了真缠人。”
徐小海笑眯眯地念叨，一动就被抱得更紧。
他只能把烟舟的手摘开，然后飞快地转身，然后烟舟的手又搭了下来。徐小海也感受了一番被抱得不能动弹的感受。真tm累。
早上徐小海久违地享受了一次徐蓉开车送去学校的待遇，虽然烟舟退烧了，但徐蓉还是勒令烟舟在家休息一天。因为刚好是星期五。所以作业特别多。没有烟舟的学校，真是度日如年度日如年啊……
但他还是两个小时就给烟舟发消息。
“舟舟你起床了吗？”
“恩。”
“吃饭了吗？”
“恩。”
“吃了什么？你现在还难受吗？要不要我中午回来看你，舟舟你别忘记吃药，冰箱里有樱桃汁。”
“知道了。”
“所以我中午可以回来看你吗？”
“你给我好好地上课！”
徐小海不高兴，捧着手机过了会才说：
“等会要化学考试……”
“恩。”
终于放学了。
徐小海顺便把烟舟的作业也带了回去，然后豪气地打车回家。可是回到家，居然发现烟舟不在。
咦？人呢人呢？
打电话给烟舟，那边过了好一会才接。
“烟舟你去哪儿了？我到家了。”
“和陆子航在一块。”
“陆子航？你发个定位给我，我马上过来。”
徐小海扔下书包又转身出门。
很快就到了烟舟发的地址。
离家不远的体育馆，因为是读书日，所以人并不多，徐小海很容易看到了并排坐的两个人。
“陆子航你不用上课的啊？”
陆子航穿着运动服，手里玩着篮球，毛寸头湿得都是汗。
“烟舟发烧刚好呢，你就叫他来打篮球，不要命了啊？”
徐小海在维护烟舟的立场上坚决不动摇。
“哪能啊，我就是找他聊聊。”
陆子航主动地让开个位子，但徐小海很嫌弃地坐在另一边。
又摸了摸烟舟的头，发现没有高温才放心。
陆子航见他的亲密举动欲言又止。
“你俩……认真的啊？”徐小海一愣。
“关你屁事。”
“得，当我没问。”
但他眼里划过的担忧还是在的。
“你好歹也注意点啊，我都看出来了，你爸妈难道看不出来吗？”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有点沉默。徐小海心不在焉地走路，上台阶是差点绊倒，还好烟舟拉住了。
但是徐小海站稳的下一秒就如火烫般挥开烟舟的手。
烟舟的眼里染上一丝阴霾。但还是好脾气地说：“看路。”
徐小海反应过来顿时脸色有点苍白，甚至不敢看烟舟，嗫嚅地应了声。光盯着脚下了。
“对不起。”
进家门前徐小海小声地说。
烟舟压了一口气，然后打开了门。
吃完饭，徐蓉在厨房里切水果，让徐小海来端出去，徐小海像是没听见，烟舟就去拿了，结果一转身徐小海就堵在了厨房门口，要去端水果。
两个人四手把盘子给颠了。
烟舟去拿畚斗，徐小海拿过垃圾桶捡倒翻的水果。
“诶呦你们俩真是……快出去吧，妈妈来收拾。”
徐蓉无奈地拿抹布来擦瓷砖上的沙拉酱。
高三起学习任务一下就繁重了许多，复习资料可以厚厚地堆一米长，徐小海也借此埋头学习而和烟舟的交流急速下降，每天放学回家吃完饭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早上出门故意拖拖拉拉让烟舟先走，迟到几次之后徐小海就跟烟舟说让他别等自己了。可是每次到学校，烟舟却还是会给自己买好早餐放在课桌里。
只是中午不会来叫徐小海一起吃饭了。
在很短的时间，徐小海就发现烟舟已经迅速和几个同学打成了一片了，而徐小海还是独来独往。
他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在折磨谁。
或许让自己受点苦可以来缓解将来对父母的愧疚。
在别人看来没什么变化，在家里也变得客客气气。
徐蓉觉得是两个人都长大了，以前他还觉得徐小海过于依赖烟舟，总是不放心，这些变化倒让徐蓉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
但是徐小海并不舒服。
他时常会偷窥在人群里的烟舟，然后渐渐变成了两个想法在打架。
一个是冲动到什么都不管了去坦白一切。
一个是冷漠到嫉妒着所有可以和烟舟讲话的人。
但大多数时候，徐小海觉得心虚，很心虚，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他意识到了自己已经17岁了，已经不再是玩玩的年纪了，而是要考虑到家庭，未来，和别人的目光。也许妈妈早就对自己和烟舟的相处产生过怀疑，但是她却忍着不说而已，大概是觉得自己还是孩子，可是这种想法不能够成为她接受烟舟和自己在一起的事实。
而徐小海，没有勇气去想承认的那一刻。
自己可以为了烟舟而不怕父母的反对，外人的指点吗？
徐小海没有。
他庆幸没有。
这种庆幸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无比卑劣的人。
徐小海是个从来不会主动去解决问题的人。所以他和烟舟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是变成了一种进退有度的交往，而实则下降到冰点。
烟舟的每一次靠近都让他噤若寒蝉，所以烟舟便如他所愿，保持距离。
六月高考结束。
两个人每天都看得见对方，但再也没有真正走进过对方的房间，也没有作出些出格的举动。
甚至连填的志愿，都是从徐蓉嘴里知道的。
徐小海报了f大，烟舟报了z大。
两个都是重点大学，所在的城市却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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