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今年过年时间早。徐小海一家去了外婆家过年。
到的时候，舅舅和一些亲戚也都在，院子里和家里摆了两大圆桌，庭院旁摆了很多的生鲜鱼虾和蔬菜。
有两个小朋友穿着崭新的棉袄在玩水枪。
一个大概是徐小海要叫姑婆的老太太在旁边看着。
一边用方言说：“不要撞到人，慢着点跑。”
可是小孩子哪听，玩得高兴极了，在来来去去的盆栽旁边绕着圈跑。
一个扎着两角辫子的小姑娘啪叽撞到了徐小海的腿。
也没摔倒，就是对徐小海害羞地一笑又跑了。
姑婆在后面跟着，一边跟徐小海说：“真是太闹了。”
脸上带着长辈式地心甘情愿地耐心和无奈。
徐小海也笑笑，客厅里来来去去的人，徐蓉跟着外婆不知在干什么，徐疏则是跟一帮舅舅辈的人在客厅里聊天。
徐小海一眼望过去看不到能说话的，也不怪他，毕竟从小也没跟这帮亲戚有多亲戚。虽然看到有个同龄的小姑娘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似乎是某个妹妹，但是徐小海也有多急切地要去交谈的欲望。
幸好外婆家有自己的房间。
于是他偷偷回了房间，关上门，躺在床上看ipad。
看到一半，就听见楼梯传来吵吵闹闹的孩子声。
徐小海摘下耳机，就听见声音朝他这边来了。
似乎还跟着老太太。
“我要看小猪佩奇。”
“我要看小公主苏菲亚。”
“诶，等会去房间里看，你们别吵。”
然后一行人就进了外婆外公的房间。
外婆家隔音不是很好，电视声音又大，时不时传来小孩子的尖叫声。
徐小海加大了耳机的音量，又觉得耳朵疼。烦躁地一把撤下耳机，闷头睡觉。
一开始只是想躺一会的，可没想到真的睡着了。
还是被外婆叫醒的。
外婆慈祥地盯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徐小海笑。
“乖孙，起床了，吃晚饭了。”
“哦。”
徐小海刚醒来，还以为在自己家呢。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同时也觉得楼上安静了许多。
外婆看到他穿着毛衣睡觉。
不放心地来摸摸他的手，发现是热的。
才说：“睡觉也不脱衣服，当心感冒了。”
徐小海顺势抱着外婆的手摇了摇。
“不会的外婆。外婆你真好。”
他这副讨乖的样子惹得老太太心口一热。
“快去洗把脸。”
说着要去帮徐小海倒热水。
徐小海哪敢让老太太做这种事，连忙跳下床自己抢先去做了。才下楼。
吃饭的时候人很多，菜都是自己人做的。徐小海跟一帮妇女小海坐在一起，谁叫他爸不让他坐在专属男人可以喝酒的那一桌。
所以就导致了徐小海一桌特别吵。
那两个小孩吃饭又不安生。
叽叽喳喳地，一会站在椅子上，一会要吃这个，一会要吃那个。
把转盘转来转去，在徐小海一块鱼肉掉在盘子旁边时，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用到极限了。
旁边的老人正好呵斥到：“没看见哥哥还没夹好吗？”
又讨好地把转盘转到徐小海这边，和蔼地说：“来，吃鱼。不用管他们。”
徐小海只能表面无事地夹了块鱼，但之后就没去碰那条鱼一口。
因为那两个小孩不知怎的，就都争着要吃鱼。
徐小海一晚上就吃了口菜，喝了一杯椰汁。
就早早地离席了。
外面的天色已暗。
原本放菜的地方已经放了几箱烟花爆竹。
大概晚上还要放烟花。
其实徐小海小时候还挺喜欢看烟花的。可是又想到闹腾的样子，就觉得还是回房间去吧。
徐小海去茶几上拿了几个砂糖橘，正好看见徐有梁在抱着那个两角辫的小姑娘在举高高。
看见徐小海过来了，停了动作，朝他看过来。
“圆圆，叫小海哥哥。”
小姑娘害羞，一张小脸顿时红了，大眼睛垂下不肯叫。
“快，不叫哥哥的话，就没有红包拿了哦。”
徐有梁逗她。
徐小海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不是应该给家里的弟弟妹妹准备红包的。
可是徐蓉没说过，从小来外婆家过年，自己都是收红包的那个。
一下子有了比自己更小的孩子，徐小海还真没考虑过。
一时之间徐小海也有些尴尬。
小姑娘到底是愣愣地叫了声哥哥。
徐小海露出个故作成熟的笑来，对小姑娘眨了眨眼睛。觉得不说点什么又不好，就问：“你多大了啊？”
徐有梁叫小女孩回答。
小女孩才有些平翘舌不分地说：“四岁了。”
“这样啊。你长得真可爱。”
没办法了。
徐小海一向没有和小孩子打交道的经验。
他本来只是来拿几个橘子的。但徐有梁看起来还有话要说。
“小海啊，你爸最近忙不忙啊？今年公司生意怎么样啊？”
徐小海是真的不知道，所以他说了句“不清楚，就那样吧。”
“你这孩子，你爸的公司将来肯定是你的，怎么徐疏没跟你说过啊？”
徐有梁批评道。这种语气让徐小海有点不舒服。
但他还有分寸，知道不能顶撞长辈。
就赔笑道：“这我可不懂，舅舅您要是谈生意，就得跟我爸去谈了。”
徐小海一句话就把徐有梁的探话给堵死了。
徐有梁有些失望有有些不满地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小姑娘还想要举高高，被徐有梁训道：“好了，别吵了，再吵就把你抱回家去。”
小姑娘嘴巴一瘪就要哭闹，徐小海趁机逃开了。
晚上一家人还是回家了。外婆家没住的地方，倒是舅舅一家住着了。他的房间不知会给谁睡。下次去一定要把里面的床单被套都换掉。
徐小海走的时候看到舅舅身边站着一个不熟悉的女人，和他小时候见过的舅妈怎么也对不上号。
就问徐蓉。
徐蓉就告诉他，那个舅妈是新娶的，原来的舅妈在好几年前就离婚了。
还说道原来舅舅也是开厂的，后来迷上了赌博，输了两套房子，连厂都破产了，舅妈就带着儿子离婚了。
……
原来是这样。
徐小海就说今晚徐有梁和自己的谈话。
“爸，他是想问你借钱还是干嘛？”
徐疏坐在副驾驶上，听到话有些迷糊。
“……什么？”
徐蓉瞥了眼徐疏。
“你爸喝醉不清醒了……”
徐小海探过去看了眼，果然脸都是红的。
“爸你酒量实在不行。”
徐疏没回答，闭着眼。
徐蓉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考驾照？”
徐小海倒是想，可是又觉得麻烦。
“小舟都考出了。”
意思是你怎么还不考。
徐小海丧气地摊在后座上。
“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大学毕业前考出，行吧？”
“快点考，下次你爸喝酒了，你就能带他回家了。”
徐疏在旁边醉醉地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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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时间早。徐小海一家去了外婆家过年。
到的时候，舅舅和一些亲戚也都在，院子里和家里摆了两大圆桌，庭院旁摆了很多的生鲜鱼虾和蔬菜。
有两个小朋友穿着崭新的棉袄在玩水枪。
一个大概是徐小海要叫姑婆的老太太在旁边看着。
一边用方言说：“不要撞到人，慢着点跑。”
可是小孩子哪听，玩得高兴极了，在来来去去的盆栽旁边绕着圈跑。
一个扎着两角辫子的小姑娘啪叽撞到了徐小海的腿。
也没摔倒，就是对徐小海害羞地一笑又跑了。
姑婆在后面跟着，一边跟徐小海说：“真是太闹了。”
脸上带着长辈式地心甘情愿地耐心和无奈。
徐小海也笑笑，客厅里来来去去的人，徐蓉跟着外婆不知在干什么，徐疏则是跟一帮舅舅辈的人在客厅里聊天。
徐小海一眼望过去看不到能说话的，也不怪他，毕竟从小也没跟这帮亲戚有多亲戚。虽然看到有个同龄的小姑娘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似乎是某个妹妹，但是徐小海也有多急切地要去交谈的欲望。
幸好外婆家有自己的房间。
于是他偷偷回了房间，关上门，躺在床上看ipad。
看到一半，就听见楼梯传来吵吵闹闹的孩子声。
徐小海摘下耳机，就听见声音朝他这边来了。
似乎还跟着老太太。
“我要看小猪佩奇。”
“我要看小公主苏菲亚。”
“诶，等会去房间里看，你们别吵。”
然后一行人就进了外婆外公的房间。
外婆家隔音不是很好，电视声音又大，时不时传来小孩子的尖叫声。
徐小海加大了耳机的音量，又觉得耳朵疼。烦躁地一把撤下耳机，闷头睡觉。
一开始只是想躺一会的，可没想到真的睡着了。
还是被外婆叫醒的。
外婆慈祥地盯着睡得迷迷糊糊的徐小海笑。
“乖孙，起床了，吃晚饭了。”
“哦。”
徐小海刚醒来，还以为在自己家呢。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同时也觉得楼上安静了许多。
外婆看到他穿着毛衣睡觉。
不放心地来摸摸他的手，发现是热的。
才说：“睡觉也不脱衣服，当心感冒了。”
徐小海顺势抱着外婆的手摇了摇。
“不会的外婆。外婆你真好。”
他这副讨乖的样子惹得老太太心口一热。
“快去洗把脸。”
说着要去帮徐小海倒热水。
徐小海哪敢让老太太做这种事，连忙跳下床自己抢先去做了。才下楼。
吃饭的时候人很多，菜都是自己人做的。徐小海跟一帮妇女小海坐在一起，谁叫他爸不让他坐在专属男人可以喝酒的那一桌。
所以就导致了徐小海一桌特别吵。
那两个小孩吃饭又不安生。
叽叽喳喳地，一会站在椅子上，一会要吃这个，一会要吃那个。
把转盘转来转去，在徐小海一块鱼肉掉在盘子旁边时，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用到极限了。
旁边的老人正好呵斥到：“没看见哥哥还没夹好吗？”
又讨好地把转盘转到徐小海这边，和蔼地说：“来，吃鱼。不用管他们。”
徐小海只能表面无事地夹了块鱼，但之后就没去碰那条鱼一口。
因为那两个小孩不知怎的，就都争着要吃鱼。
徐小海一晚上就吃了口菜，喝了一杯椰汁。
就早早地离席了。
外面的天色已暗。
原本放菜的地方已经放了几箱烟花爆竹。
大概晚上还要放烟花。
其实徐小海小时候还挺喜欢看烟花的。可是又想到闹腾的样子，就觉得还是回房间去吧。
徐小海去茶几上拿了几个砂糖橘，正好看见徐有梁在抱着那个两角辫的小姑娘在举高高。
看见徐小海过来了，停了动作，朝他看过来。
“圆圆，叫小海哥哥。”
小姑娘害羞，一张小脸顿时红了，大眼睛垂下不肯叫。
“快，不叫哥哥的话，就没有红包拿了哦。”
徐有梁逗她。
徐小海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不是应该给家里的弟弟妹妹准备红包的。
可是徐蓉没说过，从小来外婆家过年，自己都是收红包的那个。
一下子有了比自己更小的孩子，徐小海还真没考虑过。
一时之间徐小海也有些尴尬。
小姑娘到底是愣愣地叫了声哥哥。
徐小海露出个故作成熟的笑来，对小姑娘眨了眨眼睛。觉得不说点什么又不好，就问：“你多大了啊？”
徐有梁叫小女孩回答。
小女孩才有些平翘舌不分地说：“四岁了。”
“这样啊。你长得真可爱。”
没办法了。
徐小海一向没有和小孩子打交道的经验。
他本来只是来拿几个橘子的。但徐有梁看起来还有话要说。
“小海啊，你爸最近忙不忙啊？今年公司生意怎么样啊？”
徐小海是真的不知道，所以他说了句“不清楚，就那样吧。”
“你这孩子，你爸的公司将来肯定是你的，怎么徐疏没跟你说过啊？”
徐有梁批评道。这种语气让徐小海有点不舒服。
但他还有分寸，知道不能顶撞长辈。
就赔笑道：“这我可不懂，舅舅您要是谈生意，就得跟我爸去谈了。”
徐小海一句话就把徐有梁的探话给堵死了。
徐有梁有些失望有有些不满地抱紧了怀里的孩子，小姑娘还想要举高高，被徐有梁训道：“好了，别吵了，再吵就把你抱回家去。”
小姑娘嘴巴一瘪就要哭闹，徐小海趁机逃开了。
晚上一家人还是回家了。外婆家没住的地方，倒是舅舅一家住着了。他的房间不知会给谁睡。下次去一定要把里面的床单被套都换掉。
徐小海走的时候看到舅舅身边站着一个不熟悉的女人，和他小时候见过的舅妈怎么也对不上号。
就问徐蓉。
徐蓉就告诉他，那个舅妈是新娶的，原来的舅妈在好几年前就离婚了。
还说道原来舅舅也是开厂的，后来迷上了赌博，输了两套房子，连厂都破产了，舅妈就带着儿子离婚了。
……
原来是这样。
徐小海就说今晚徐有梁和自己的谈话。
“爸，他是想问你借钱还是干嘛？”
徐疏坐在副驾驶上，听到话有些迷糊。
“……什么？”
徐蓉瞥了眼徐疏。
“你爸喝醉不清醒了……”
徐小海探过去看了眼，果然脸都是红的。
“爸你酒量实在不行。”
徐疏没回答，闭着眼。
徐蓉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考驾照？”
徐小海倒是想，可是又觉得麻烦。
“小舟都考出了。”
意思是你怎么还不考。
徐小海丧气地摊在后座上。
“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大学毕业前考出，行吧？”
“快点考，下次你爸喝酒了，你就能带他回家了。”
徐疏在旁边醉醉地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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