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_岑教授的小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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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柳溪刚刚答应完,身边多了一个人。

  是岑墨。

  他一边低头翻着手里的文献,一边朝着柳溪这边走来。

  柳溪与覃戈同时看向岑墨。

  岑墨抬起头,清秀的眉眼里无波无澜,正色庄容地把文献递给了柳溪,“复印三份给我。”

  柳溪条件反射地双手接过,“好。”

  吩咐之后,他便要转过身走开,蓦地注意到二人异样的目光,“?”

  见岑墨看了过来,覃戈微微一笑,“学长,这周六没有安排柳溪加班吧?”

  岑墨淡淡扫了他一眼,淡琥珀色的眼里连个人影也没有,“没有。”

  覃戈嘴角的弧度更深了,“那就谢谢学长了,你看柳溪平时也挺忙的,难得周六要和我出去约会,如果没有特别要紧的工作,就通融一下,尽量别找她,行吗?”

  岑墨原本已经转出去的脚尖,又圆了一个小弧度回来,这一站正,就有了明显的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望着覃戈,“这种事不用与我报备。”

  覃戈笑得漫不经心,“这不是听说你对下面的要求都很苛刻吗?”

  岑墨也笑了,“我倒不至于管到私生活。”

  说完就转过身,留下了一个倨傲的身影,扬长而去。

  见他走了,覃戈又回头和柳溪笑了下,“我回去了。”

  柳溪还没从刚刚紧张的状况中晃过神来。

  那话虽然是面对覃戈说的,却更像是说给她听的。

  莫名就有点扎心了。

  倒不是因为还在乎他而感到难受,而是觉得自己花了三年才从失恋痛苦中走出来,而分手这事对他来说,好像毫无影响。

  心里有点不平衡吧。

  柳溪有时也会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到对一个相处十几年的人这么冷淡吗?

  不像她,只要是家里放久了的东西,丢了都会觉得可惜,因为只要久了,就多多少少会有些回忆,她舍不得丢得是那些珍贵的回忆。

  到底是她太感性,还是他太理智了?

  不用多想了。

  她已经从泥潭里走出来了,没必要一直去回忆深陷泥潭里的痛苦,更没必要去思考自己当初怎么掉进泥潭里的,这些都没有意义。

  她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心向光明。

  覃戈对她来说,就是个机会。

  他是与岑墨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他的身上充满了阳光,温柔又亲切,不像岑墨,站得实在太高了,与她简直就是天与地,她得一直仰着脖子,拼命地去追赶,才能填补这巨大差距落下的自卑。

  覃戈就不会给她这样的感觉,他们之间的差距是刚刚好的。

  柳溪想,这一次的约会,一定会对她有所改变吧?

  她还是很期待的。

  周六清早。

  柳溪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门了。

  柳母已经很久没见柳溪刻意打扮过自己,敏锐地察觉到有情况发生,笑眯眯地叫住她,“哟,去哪儿呢?”

  柳溪:“今天有个敦煌展,和一位师兄一起去。”

  柳母问道:“哪位师兄?”

  柳溪:“我本科实验室里的大师兄。”

  在柳母越发暧昧的目光注视下,柳溪有点不好意思回答了,摆手道:“哎呀,晚上回来再和你说啦,我要迟到了!”

  柳母扬扬手,“去去去。”

  柳溪穿好鞋,便坐电梯下楼。

  到了楼下,便看见覃戈的车了。

  柳溪不好意思让他久等,一路小跑过去。

  覃戈见她过来,很绅士地给她开了副驾驶座的门,忍不住笑道:“跑什么,不着急。”

  二人的车开到小区门口,柳溪降下车窗与门外打招呼,“张师傅。”

  张师傅一看是熟人,便把道闸抬起,也没收覃戈的停车费,“出去玩啊?”

  柳溪嗯了一声,“谢谢师傅。”

  覃戈笑道:“不错啊,你们小区已经率先实现了人脸识别技术的应用。”

  柳溪被他逗笑:“张师傅做了好几年了,老住户都认识的,记忆力特别好。”

  覃戈说道:“真的,以前我那小区派件的顺丰小哥,记忆力也特别好,给他打电话问快递到哪了,他立马就能背出你是几弄几号门牌号多少,连查都不用查,就告诉你,快递马上送来,最神奇的是,他后来不给我们那个小区送快递了,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后来有一回在路上偶遇,他还和我打招呼,叫出我名字了。”

  柳溪惊讶道:“这记忆力也太好了吧?”

  上车之后,还没来得及生出第一次约会的紧张与忐忑,就被覃戈这些轻轻松松的话题给带走了。

  等柳溪反应过来,今天是出来约会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展览馆门口。

  覃戈下车时,拿出了一个包,偷偷拉开一段拉链给她看,里头有饮料还有一些零食,“我查过了,参观区不能随便吃东西,我怕你饿着,带了点肉干这些没气味又不掉屑的零食。”

  这动作像极了偷偷带零食进教室的感觉。

  柳溪是个守规矩的老实人,立马用手盖住,心虚地问道:“这样可以吗?安检不会被抓吗?还是不要了吧?”

  覃戈笑着说没问题。

  他这么说着,柳溪还是很忐忑,以至于过安检的时候,一直盯着覃戈的包,生怕那个仪器发出报警声。

  结果什么都没发生,二人顺利地进来了。

  柳溪松了口气,覃戈笑她胆子怎么这么小,“难道你以前都没干过坏事?”

  柳溪认真回忆了一下。

  有,还挺多的。

  幼儿园的时候,把一个欺负她的男生过肩摔了;上小学的时候,模仿妈妈的字迹在作业本上签字了,因为不想做眼保健操,就假装是检查员拿着打分表,巡查每个班……

  回想起来还真不少。

  她爸是做生意的,经常在外面忙,妈妈那时候也是夜班护士,反正就是父母都没什么时间管她,也不太重视她这方面教育。

  不过那都是三年级之前的事了,自打被岑墨辅导作业开始,这些就没发生过了。

  这家伙不仅管她作业,还要管她做人。

  但柳溪偏偏就对他言听计从,谁让他是他们学校大名人,学习又好,长得又帅,她就开始当舔狗,一直都很听他的话,比爸妈的话还要听。

  她说她以前怎么就这么浑呢?

  于是,柳溪走累了,就坐在休息区,朝覃戈伸手,“师兄,我要吃肉干。”

  覃戈给了她一包,她分了一块给覃戈,“一起吃。”覃戈笑道:“给你壮胆?”

  柳溪哈哈笑了起来,手里捏着小小块肉干举向他,“干杯!”

  覃戈不明白她这突然而至的开心,但很配合地轻轻与她碰了一下。

  二人同时咬下一口肉干。

  柳溪满足地眯上双眼。

  畅快!

  看完了展览,又去水族馆看了表演,而后吃晚饭。

  因为展览馆、水族馆、广场都挨得很近,在覃戈周到的安排下,这一整天的行程走下来,不慢不赶,十分完美。

  难得充实的一天。

  柳溪真真心满意足了。

  覃戈将她送到家楼下。

  柳溪笑着与他说道:“谢谢师兄,这一天我过得很开心。”

  覃戈弯起唇角,“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今天一天也累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伸手揉了揉柳溪的头发。

  突然暧昧的动作,让柳溪整个人绷紧了下,她呆呆地嗯了一声,推门下车。

  覃戈降下车窗,叫了她一声。

  柳溪匆匆走开的步子一顿,茫然地回过头来,“啊?”

  覃戈眼里含着温柔的笑,“柳溪,我可以追你吗?”

  柳溪呼吸一窒,整个人又陷入了呆滞状态。

  覃戈见她和只受惊的兔子似的,觉得有点可爱,不逼着她回答了,“我先走了,周一见啊。”

  岑墨周六在研究院里待了一天。

  虽然现在没有大学时间那么忙碌了,但他还是习惯待在实验室,因为他不知道多出来的时间除了做科研,还能去做什么。

  如果柳溪还在的话,他可能会答应她出去玩吧。

  在他大学最忙的时候,她总是和他生气不和她约会,现在他有时间了,她却不要他了。

  算了。

  他重新检查了一遍课题组最近更新的文档。

  那几位新人在柳溪的指导下,东西越来越像样了。

  他一向不喜欢带新人,或许因为在高处站久了,只习惯与自己智商相当的人交流,他本来就不喜欢说话,如果一两遍解释还听不明白他的话,他就不乐意浪费这个时间继续下去了。

  很少有人能像柳溪那样,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领会他要表达的意思。

  而他所有的耐性也几乎给了她。

  因为她真的很聪明。

  他说什么,她总能秒懂,一道题目说一遍,就能举一反三。

  如果她不是因为身体不好,她能站得位置还能比现在高很多。

  检查完新人们的文档,都没什么问题,他又给柳溪写了邮件。

  然而,写到一半,忽然想起她今天要出去约会,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安静了片刻,把邮件关了。

  他又打开编译器,继续敲代码。

  他喜欢沉浸在代码的世界里,因为这里的世界是干净而简单的,编写的程序永远只有成功与失败两种情况,而每一个运行失败的代码,都会告诉你错在哪里,根本不需要去猜。

  写了几小时的代码,又很轻松地完成了一个设计。

  喝了口水,发现没什么事可做了,他关上笔记本,早点回家吃饭。

  岑母已经做好了饭,等着他与岑父回来,难得见他回的比岑父早,“今天怎么早下班了?”

  岑墨嗯了一声。

  岑母给他拿了一双筷子,“那你先吃吧,你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岑墨:“我不饿,等等吧。”

  过了半小时,岑父黑着一张脸回来了。

  岑母:“诶,回来了,快洗手吃饭吧。”

  岑父脱下外套,挂在衣帽架上,脱了鞋进门,洗完手后,坐在餐桌前,看着岑墨的目光都快喷出了火,“你对裴佳做什么了?让老裴告状到我这来了?”

  岑墨刚拿起筷子,动作一顿,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情况,面无表情地回答:“没什么。”

  岑父:“没什么,他能告状?”

  岑墨反问:“说我什么了?”

  那些难听的话,岑父都懒得与他重述一遍,“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你能不能对裴佳好点?那张臭脸摆给谁看?什么话都敢说?看你把人气得,都和我告状了!你们以后还要不要一起共事了?”

  岑墨把筷子放下,目光平静地迎上了岑父的视线,“爸,你只是想让我和她做同事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我已经做的够好了。”

  岑父被他的话噎了下,敲着桌子问他,“你都愿意和柳溪试试,为什么就不能和裴佳试试?”

  这回岑墨还没说话,岑母忍不住了,“老岑,原来你打得这个主意?!儿子和柳溪还有婚约呢,你怎么可以把别人介绍给他?”

  岑父:“他们都分手多久了,你就非要把他们俩凑一起,儿子要真喜欢她,还会是现在这样?”

  岑母:“你当初介绍裴佳的时候,他们明明还在交往,你这样做也太不道德了吧!你这不是把他们俩都坑了吗?”

  岑父今天在外丢了颜面,回来被儿子和妻子怼了,自觉威严彻底没了,便是口无遮挡地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你就喜欢柳溪,柳溪有什么好的?她做过心脏修补手术,以后是肯定不能生孩子的,我们家就一根独苗,你想让我岑家连后代都没了吗?”

  岑墨听到这话,握着筷子的手一紧,而岑母却火起,“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娶老婆就是为了传宗接代?!”

  岑母与岑父几十年相敬如宾,今天是头一次发这么大火,以至于岑父愣了下。

  岑母几乎是气红了眼,转头问岑墨,“你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岑墨没说话。

  他根本就没思考过这问题。

  因为他从来没想过为什么而结婚,在他很小时候,妈妈就对他说,你将来是要娶溪溪做媳妇的,出于对父母的听从,他便这么认下了。

  他所受的教育里,没有为什么结婚这一条,但有一条是,君子重诺,言出必行。

  他不能做一个失信于人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狗男人是没有正确婚姻观的

  完了,我是不是写崩了,连营养液都没人送我了,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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