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电话就有钱
我轻轻关上房间的门，转身看着她们。
楚监看上去很平静，但我看到她端着茶杯的手在轻微发抖。
余监坐下后，没有理睬楚监的反应。她两条浓重的眉毛挑动两下，脸上带着得意哈哈一笑，说：“楚监，你了不起啊。这次高风亮节，大家都看在了眼里，连监狱长也夸你嘞。我呢，也要替内监各监区的监区长谢谢你啊。”
楚监两眼淡然的看着余监，哼哼轻笑一声，说：“余监这是说那里话，都是为了工作嘛。”
“啊，楚监说的好啊，你能有这个态度就好啊。”余监更加得意，口气里满是炫耀加讥讽。
楚监的手抖的更加厉害，我看到她用力握着杯子的手，都爆出了青筋。
看到楚监生气，余监更加欲罢不能，转脸看着楚监说：“那个关于分书的事，只等你发句话了。你现在给我个准确时间，我马上给那些监区长开会，让她们定下方案，准备过去搬书。”
听余监直接说出这话，我心里顿时滋滋的往外冒火。
尼玛这也太无耻了。
她为了争夺图书室的政绩，竟然连分书的事，都要把楚监给摘出去。只是让楚监给她确定个分书的时间。
确定个蛋啊？
看着余监那张怎么看也不该是女人的脸，我忽然明白，在体制内混，不但要有真才实学，还要学会厚脸皮。
如果修炼不出一张千锤百炼不害臊的脸，休想混出一番模样来。
最让我压不住怒火的，是那个高主任，有余监来气人还不算，她还在边上帮腔。
“楚监，这事你做的好。我这边的人手已经安排下来，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带人去搬书。”
草，她这一仆一主太可恶了。
当初我买书会来，在篮球场上堆成一座小山，也没见她们来帮忙搬书。只管在旁边传我的谣言贬低诋毁我，现在为了抢夺我们的政绩，就这么勤快。
这才是直接到别人嘴里来抢肉吃呢。
高主任的话说完，她故意挺一下她单薄的飞机场身材，转头得意的看我一眼。以彰显她现在有多了不起。
听完高主任的话，楚监本来粉质白皙的脸微微涨红，整个人压抑的怒气似乎快要绷不住，要爆发了。
在她身边坐着的余监，显然看到了楚监的怒意，余监反而幸灾乐祸的更加肆无忌惮。
“楚监的大公无私，是我们比不了的。看来你从京州下来，境界就是比我们这些人要高啊。”余监假意奉承，却是摆明在楚监的伤心事上撒盐。
高主任此时更会捧余监的臭脚：“余监说的是啊。楚监心怀大度，在支持女监的发展上没有丝毫私心，是我们下面这些人该学习的。”
“嗯，这话说的对。”余监接着应和：“我想在今年的生产任务完成后，拿到了奖金，一定要给楚监争取的教管资金。大监狱长那里我去说，不能总是把眼光盯在生产上嘛。楚监，你看再争取五万给你们，够不够？”
看着她俩一唱一和的表演，我都有种想吐的感觉。
尼玛不要脸的玩意儿。
每年局系统下拨的教管经费都是百万计，她俩还装腔作势说到大监狱长那里给争取五万，她们这样做真的心安理得嘛？
我知道，她们这次来，想分我们的书是真的，故意气楚监，也特么是真的。
现在从楚监脸上愤闷的神情来看，她俩基本达到了目的。
楚监紧紧咬着牙关，在沙发上好像已经快坐不住了。
在她白皙的脖径里，我能看到一条因为愤闷突出的青筋。
她缓慢的转头，随后看到我的脸上。
四目相接，在楚监的眼神里，能明显看出对我哀求的意味。
看到她无助的眼色，我心里一动。是该我出手的时候了，我是楚监的人，不对，她是我的人，我怎么能眼看着让她受别人的欺负呢？
我慢慢朝她们走近两步，刚要开口，余监却突然的一扬手，哈哈的笑一声，说：“看楚监的样子是对五万资金嫌少啊。这样吧，等把图书室的书分给下面的监区，我给你加两万。如果下面的女犯受到激发，生产区的效益提升，我再去跟监狱长说说，把教管经费翻一番。”
此刻余监的得意，已经有点肆无忌惮了。
她好像要把前两天在这里受到的挤兑，全部发泄出来。让楚监翻倍的承受才甘心。
哼，小人见识。
我心里腹诽一句，看着余监开口：“余监，今天看你的心情不错啊。不过在前两天你不是还说，图书室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三分钟热度嘛。现在这么着急分教管科的书，就不怕三分钟热度了？”
余监看着我愣了下，高主任回头看着我尖声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领导说话乖乖听着。”
我冷眼瞥她一下，说：“高主任，我知道你身体不好，今天带药了嘛？”
高主任让我噎的直瞪眼，先前我把她三次气昏的事，在女监几乎被传为美谈。
听我问她有没有带药，高主任脸唰的一下变红，整个人一颤，似乎想起了当时让我怼昏的悲惨场景。
余监看着我狠狠剜一眼，把脸上的得意压下去，只是不去接我刚才的话头。
“林阳啊，我知道那图书室一直是你打理的。说到要分书你心里肯定不舒服。但这是开会决定的。等下让楚监定下时间，你马上去给我把书目清点，一本也不能少。这可是监狱的财产。”
到现在余监还像打发下人一样，我眉头挑动两下，看着她微微一笑，说：“余监，你们只是想着把书拿走，但我要说不给你怎么办？”
“你敢？”余监一下瞪起眼来：“别忘了你可刚刚背了一个警告处分。”
说着，她嘴角咧动，面露一丝狰狞：“林阳，这图书室分给下面的分监区，这是楚监亲口答应的。大监狱长当时也在场，现在你说不给，可就不能由着你了。”
楚监见余监直接掀出老底，把监狱长搬出来说话，不免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在她的神色里，满满的都是愧疚。
我依然盯着余监，声音平淡的问：“你说楚监答应了，那她答应你什么了？”
余监应该被我这种面不改色的平淡给激怒了。
对她来说，我的不急不躁，就是对她的蔑视。
她恨恨的看着我，快速的说：“当着监狱长的面，她答应把图书室所有的书进行移交。”
“那为什么要移交？”我也快速跟进。
“楚监提出要扩大图书室，但没有钱啊。所以就要下面的生产监区出钱，她们出了钱，当然要把书给她们了。”余监依然快速回答。
“哦，原来就是因为钱啊？”我佯装恍悟，并把声音加重在钱这个字上。
余监不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只是狠盯着我，说：“你一个小科员别在这里打岔。赶紧去把书目清点一下，准备移交吧。”
看她脸上的表情，我感觉她可能不想再玩下去了。
对她和高主任来说，已经把楚监给气了，然后把我们图书室的书一分，她们就圆满的达到了目的。
但现在我已经站出来，怎么可能让她俩这么简单就把图书室给抢了去。
“余监稍安勿躁，你刚才说需要动用各监区的流动款，难道不怕她们的钱没了，就没法推动生产嘛？再说，如果不去动用各监区的钱，是不是就能保留图书室，不用再分到各监区呢？”
余监看着吞下一口口水，看着我眨动两下眼睛，说：“这个，但是监狱没钱来办图书室的事，当然要动各监区的钱了。”
听她这样说，我哼哼笑了两声。
从她的潜台词里，已经明显表达了一种意思。就是假如不用动各监区的流动款，图书室就不用分下去。看来在大监狱长那里，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她利用曲解来胁迫楚监，达到她抢夺图书室政绩的目的。
而楚监已经气的找不到北，对我解释这件事的时候，也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漏掉了。
我淡然的看着她和高主任，说：“我没说监狱现在有钱。当然了，我也不希望动用各监区的钱。我不想看到她们为了这事耽误了监区的生产。”
“你这是什么意思？”余监有些不解的上下打量着我。
我看着她轻笑一下，一字一板的说：“我是想说，教管科有钱，办理图书室的事，我们不劳余监你费心。”
“你，你这不是胡说嘛？”余监有些惊愕的看着我：“整个监狱能流动的资金都投在生产上，没有我给你们批，你教管科哪里来的钱？”
哼哼，余监的话差点把自己的底给揭出来。
楚监从我的言辞之中，逐渐看到了希望，她转脸看着我，神色中写满了期待。
我淡然看着余监，眉头挑动一下说：“余监，你也太傲气了。我怎么不知道非得有你批，教管科才能有钱呢？”
嘴上说着，我拿出手机，划开屏锁找到号码手指一点，拨了出去。
余监看到我拨打电话的动作，神色一僵，接着就撇撇嘴，满脸都是不屑的表情。
这世上不缺钱，但想把钱弄到自己的手里来，就是件不容易的事了。
现在支付的宝大行其道，把钱逐渐搞成数字化货币，在出门不用现金的情况下，弄得小偷都下岗失业了。
像这样连偷都偷不到钱的时代，让余监相信我能给教管科弄来钱，她当然不信了。
高主任看着我，撇嘴把她单薄的飞机场一震，不屑的说：“哼，打个电话就有钱，糊弄鬼吧。”
楚监看着我也是不明就里，她根本不知道我在给谁打电话，眼色中除了期待，又多了一丝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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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监看上去很平静，但我看到她端着茶杯的手在轻微发抖。
余监坐下后，没有理睬楚监的反应。她两条浓重的眉毛挑动两下，脸上带着得意哈哈一笑，说：“楚监，你了不起啊。这次高风亮节，大家都看在了眼里，连监狱长也夸你嘞。我呢，也要替内监各监区的监区长谢谢你啊。”
楚监两眼淡然的看着余监，哼哼轻笑一声，说：“余监这是说那里话，都是为了工作嘛。”
“啊，楚监说的好啊，你能有这个态度就好啊。”余监更加得意，口气里满是炫耀加讥讽。
楚监的手抖的更加厉害，我看到她用力握着杯子的手，都爆出了青筋。
看到楚监生气，余监更加欲罢不能，转脸看着楚监说：“那个关于分书的事，只等你发句话了。你现在给我个准确时间，我马上给那些监区长开会，让她们定下方案，准备过去搬书。”
听余监直接说出这话，我心里顿时滋滋的往外冒火。
尼玛这也太无耻了。
她为了争夺图书室的政绩，竟然连分书的事，都要把楚监给摘出去。只是让楚监给她确定个分书的时间。
确定个蛋啊？
看着余监那张怎么看也不该是女人的脸，我忽然明白，在体制内混，不但要有真才实学，还要学会厚脸皮。
如果修炼不出一张千锤百炼不害臊的脸，休想混出一番模样来。
最让我压不住怒火的，是那个高主任，有余监来气人还不算，她还在边上帮腔。
“楚监，这事你做的好。我这边的人手已经安排下来，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带人去搬书。”
草，她这一仆一主太可恶了。
当初我买书会来，在篮球场上堆成一座小山，也没见她们来帮忙搬书。只管在旁边传我的谣言贬低诋毁我，现在为了抢夺我们的政绩，就这么勤快。
这才是直接到别人嘴里来抢肉吃呢。
高主任的话说完，她故意挺一下她单薄的飞机场身材，转头得意的看我一眼。以彰显她现在有多了不起。
听完高主任的话，楚监本来粉质白皙的脸微微涨红，整个人压抑的怒气似乎快要绷不住，要爆发了。
在她身边坐着的余监，显然看到了楚监的怒意，余监反而幸灾乐祸的更加肆无忌惮。
“楚监的大公无私，是我们比不了的。看来你从京州下来，境界就是比我们这些人要高啊。”余监假意奉承，却是摆明在楚监的伤心事上撒盐。
高主任此时更会捧余监的臭脚：“余监说的是啊。楚监心怀大度，在支持女监的发展上没有丝毫私心，是我们下面这些人该学习的。”
“嗯，这话说的对。”余监接着应和：“我想在今年的生产任务完成后，拿到了奖金，一定要给楚监争取的教管资金。大监狱长那里我去说，不能总是把眼光盯在生产上嘛。楚监，你看再争取五万给你们，够不够？”
看着她俩一唱一和的表演，我都有种想吐的感觉。
尼玛不要脸的玩意儿。
每年局系统下拨的教管经费都是百万计，她俩还装腔作势说到大监狱长那里给争取五万，她们这样做真的心安理得嘛？
我知道，她们这次来，想分我们的书是真的，故意气楚监，也特么是真的。
现在从楚监脸上愤闷的神情来看，她俩基本达到了目的。
楚监紧紧咬着牙关，在沙发上好像已经快坐不住了。
在她白皙的脖径里，我能看到一条因为愤闷突出的青筋。
她缓慢的转头，随后看到我的脸上。
四目相接，在楚监的眼神里，能明显看出对我哀求的意味。
看到她无助的眼色，我心里一动。是该我出手的时候了，我是楚监的人，不对，她是我的人，我怎么能眼看着让她受别人的欺负呢？
我慢慢朝她们走近两步，刚要开口，余监却突然的一扬手，哈哈的笑一声，说：“看楚监的样子是对五万资金嫌少啊。这样吧，等把图书室的书分给下面的监区，我给你加两万。如果下面的女犯受到激发，生产区的效益提升，我再去跟监狱长说说，把教管经费翻一番。”
此刻余监的得意，已经有点肆无忌惮了。
她好像要把前两天在这里受到的挤兑，全部发泄出来。让楚监翻倍的承受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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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腹诽一句，看着余监开口：“余监，今天看你的心情不错啊。不过在前两天你不是还说，图书室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三分钟热度嘛。现在这么着急分教管科的书，就不怕三分钟热度了？”
余监看着我愣了下，高主任回头看着我尖声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领导说话乖乖听着。”
我冷眼瞥她一下，说：“高主任，我知道你身体不好，今天带药了嘛？”
高主任让我噎的直瞪眼，先前我把她三次气昏的事，在女监几乎被传为美谈。
听我问她有没有带药，高主任脸唰的一下变红，整个人一颤，似乎想起了当时让我怼昏的悲惨场景。
余监看着我狠狠剜一眼，把脸上的得意压下去，只是不去接我刚才的话头。
“林阳啊，我知道那图书室一直是你打理的。说到要分书你心里肯定不舒服。但这是开会决定的。等下让楚监定下时间，你马上去给我把书目清点，一本也不能少。这可是监狱的财产。”
到现在余监还像打发下人一样，我眉头挑动两下，看着她微微一笑，说：“余监，你们只是想着把书拿走，但我要说不给你怎么办？”
“你敢？”余监一下瞪起眼来：“别忘了你可刚刚背了一个警告处分。”
说着，她嘴角咧动，面露一丝狰狞：“林阳，这图书室分给下面的分监区，这是楚监亲口答应的。大监狱长当时也在场，现在你说不给，可就不能由着你了。”
楚监见余监直接掀出老底，把监狱长搬出来说话，不免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在她的神色里，满满的都是愧疚。
我依然盯着余监，声音平淡的问：“你说楚监答应了，那她答应你什么了？”
余监应该被我这种面不改色的平淡给激怒了。
对她来说，我的不急不躁，就是对她的蔑视。
她恨恨的看着我，快速的说：“当着监狱长的面，她答应把图书室所有的书进行移交。”
“那为什么要移交？”我也快速跟进。
“楚监提出要扩大图书室，但没有钱啊。所以就要下面的生产监区出钱，她们出了钱，当然要把书给她们了。”余监依然快速回答。
“哦，原来就是因为钱啊？”我佯装恍悟，并把声音加重在钱这个字上。
余监不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只是狠盯着我，说：“你一个小科员别在这里打岔。赶紧去把书目清点一下，准备移交吧。”
看她脸上的表情，我感觉她可能不想再玩下去了。
对她和高主任来说，已经把楚监给气了，然后把我们图书室的书一分，她们就圆满的达到了目的。
但现在我已经站出来，怎么可能让她俩这么简单就把图书室给抢了去。
“余监稍安勿躁，你刚才说需要动用各监区的流动款，难道不怕她们的钱没了，就没法推动生产嘛？再说，如果不去动用各监区的钱，是不是就能保留图书室，不用再分到各监区呢？”
余监看着吞下一口口水，看着我眨动两下眼睛，说：“这个，但是监狱没钱来办图书室的事，当然要动各监区的钱了。”
听她这样说，我哼哼笑了两声。
从她的潜台词里，已经明显表达了一种意思。就是假如不用动各监区的流动款，图书室就不用分下去。看来在大监狱长那里，也是这个意思。只是她利用曲解来胁迫楚监，达到她抢夺图书室政绩的目的。
而楚监已经气的找不到北，对我解释这件事的时候，也把这么重要的信息给漏掉了。
我淡然的看着她和高主任，说：“我没说监狱现在有钱。当然了，我也不希望动用各监区的钱。我不想看到她们为了这事耽误了监区的生产。”
“你这是什么意思？”余监有些不解的上下打量着我。
我看着她轻笑一下，一字一板的说：“我是想说，教管科有钱，办理图书室的事，我们不劳余监你费心。”
“你，你这不是胡说嘛？”余监有些惊愕的看着我：“整个监狱能流动的资金都投在生产上，没有我给你们批，你教管科哪里来的钱？”
哼哼，余监的话差点把自己的底给揭出来。
楚监从我的言辞之中，逐渐看到了希望，她转脸看着我，神色中写满了期待。
我淡然看着余监，眉头挑动一下说：“余监，你也太傲气了。我怎么不知道非得有你批，教管科才能有钱呢？”
嘴上说着，我拿出手机，划开屏锁找到号码手指一点，拨了出去。
余监看到我拨打电话的动作，神色一僵，接着就撇撇嘴，满脸都是不屑的表情。
这世上不缺钱，但想把钱弄到自己的手里来，就是件不容易的事了。
现在支付的宝大行其道，把钱逐渐搞成数字化货币，在出门不用现金的情况下，弄得小偷都下岗失业了。
像这样连偷都偷不到钱的时代，让余监相信我能给教管科弄来钱，她当然不信了。
高主任看着我，撇嘴把她单薄的飞机场一震，不屑的说：“哼，打个电话就有钱，糊弄鬼吧。”
楚监看着我也是不明就里，她根本不知道我在给谁打电话，眼色中除了期待，又多了一丝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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