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合作
小护士低下眼。
依旧神态自然的整理了下袖子，抬脚往着走廊继续过去。
等她推开门进去，才微不可见的靠着门背后长长呼出一口气。
神态颇为生无可恋。
“殿下。”
她抿了抿唇角，抬起眼看向眼前人。
秦昭站在窗处。
厚重的窗帘拉下来，显得室内光线暗沉，她肤色宛如失去血色一般白，那双狭长的浅金色眼眸在略微拉回聚焦后才微微低垂下来。
指骨搭着一旁的书页。
显得整个人清冷温和。
却格格不入。
是了，就是格格不入。
小护士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么个词来形容眼前人，一种突兀的格格不入感，站在窗台前翻看书页的姿态，分明也的确是文静美丽的。
但就是有种奇怪的怪异感。
就像她本就不属于这里。
也不应该在这里捧着书站在窗台前，四周光线压抑暗沉的几乎将她整个人并吞着淹没。
她应该属于战场，或是训练室，任何一个选择都可以。
但绝对不是这里。
像被禁锢的笼中雀。
小护士微微低眼，下意识攥紧心脏。
她那一声将秦昭唤着回过眼。
接过那片内置芯片。
“多谢。”
安装上光脑。
联网上。
秦昭为了保险，还先行构筑了一个屏障机制。
星网上的热搜的确在前几日沸沸扬扬。
现在还能看到那些置顶的议论。
#皇储出事？#
#文德殿下被拍到探望病患好友的照片#
#皇室官方已出面辟谣#
……
后面跟着的字无一不是爆就是hot。
秦昭点进那些热搜话题，底下在讨论的也不乏多数。
一来二去：怎么还有人在涛这个话题？
官方都已经出面辟谣了，皇储殿下压根底就没出事好吗？
能不能不要再信一些网传的谣言了，那个博主自己被辟谣后都没敢出声来过，你们还在这里涛话题，闲得慌就去多看几遍殿下的战斗视频。
┻┳|ω)问我？：等等，不会真有人相信这个为了辟谣而辟谣的辟谣吧？皇储殿下要是真的没事为什么会一出任务就是四个月，期间还没有一点透露的消息？
皇室要是真的想要辟谣，麻烦拿出殿下眼下没出事的证据来好吧？轻飘飘的张嘴就是辟谣，当星网的网友都是没眼睛不能自己看的吗？
回复：你还想要皇室怎么给你证明看？殿下出任务这次难度加大停留时间过长难道就没有可能性了？难不成帝国这会还要为了一个虚无缥缈啥也没有的造谣去把殿下给传唤回来，理由就用个因为大家不相信殿下没有出事，所以特地要证实？
杠精这么能杠你怎么不回去工地抬杠？一百二一天还包吃住呢，比你在这里敲键盘要挣钱的多了。
啊这：都冷静一点成不成？用不着都这么极端吧？
评论争执不休，几乎都是两方阵营各自偏激观点，中立者偶尔跳出来说话。
但显然，愿意相信帝国这通辟谣的显然比保持怀疑态度的人要多的多。
秦昭想起那个评论里的“辟谣”。
去点开了帝国官方的星网账号。
第一条置顶的就是给最开始引起这番动荡的内容截图偌大红字的一个造谣盖章，然后义正言辞的发布声明。
澄清着所谓的“造谣”。
秦昭滑动着光脑，看着那些一张张图片。
所以也能算是文德来看望她这么一出引发了这出质疑。
她垂下长睫，那双浅金色的瞳孔在低垂间也触及到底层的神色，又微微回弹。
她正打算关闭账号，就看见账号的私信栏里跳动出一个红点。
对面的名字和头像都是已注销。
话里的意思是，合作。
秦昭收拢指节，这里的IP地址。
对面的程度隔着光屏看见消息里突然跳动显示一下的已读状态。
他眸光一亮。
神色顿住，微微晃了晃稍快的心跳。
才放下手里的泡面，快速给对面打过去一行消息。
已注销：殿下，您考虑好了这份合作吗？
秦昭看着出现的那行消息。
她顿了顿，打字回过去。
只是简短的两个字：嗯。
程度刚要继续回消息，手就被室友拉下。
“你搁在这里玩角色扮演呢？”
他瞥了一眼屏幕上的页面。
程度松开鼠标。
他瞳孔里跳动着炽热的火苗，叙述着自己的发现：“不是，你还记得那些关键信息吗？串联到一起。”
室友反驳他的想法：“那人也不一定就是皇储殿下，说不定只是皇室一手想要操控舆论而伪造的假象，你这样搞还是先保证别被皇室前一步一锅端了吧。”
“如果不是那也得赌一把。”
程度坚定自己的决心，“如果可以达成这条合作，我就能顺利离开程家的搜寻。”
室友神色凝重着一变。
他眼神紧紧的盯着光屏上显示的消息，直到看完全部，压抑了半会才生硬的怒斥道：“我草……程度，你疯了吧？”
“我没疯。”
室友：“那你确认过对面的身份了吗？你就在这里合作？”
他颇为无语。
程度愣了下。
他润了润干涩的喉咙，青年的神色显得分外疲惫。
“没。”
他转换去信息的IP，账号地址的确没变，但是联网……
他瞳孔微微收缩。
下意识的收拢了下蜷曲的指节，“等等，这个联网好像……不太对。”
所以这会对面使用这个账号的人——
已注销：你是谁？
秦昭沉默，看着对面发来的质疑。
她微微垂下眼
【我是秦昭。】
已注销：你说你自己是皇储殿下，那你又怎么证明你的身份？
程度微微捏紧手里的鼠标，他神色显得眼下的姿态更是抵抗性强烈。
刚刚的发现让他心头升腾起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只觉得帝国搞这么一出来就是想将计就计把他一块拉进去。
已注销：如果你是帝国的人，那就不用白费功夫想从我这里探听到什么了，这只是一个注销的小号而已。
面对眼前口口声声质问身份的对话。
秦昭沉默，她倒没说什么。
只是打开通讯对话。
程度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
对面的人一身常服，黑色长发微微垂在肩头，发梢卷起，显得一双浅金色眼睫苍白，微微敛起，带起眼睑下稍浅的凉意。
她出声道：“足够证明了吗？”
修长的指骨还搭在肩颈处，白皙的肤色在隔着光屏的光线下却也更打上几分冷色调。
嗓音微凉而轻。
压平语调。
程度一时间顿住。
标致的浅金色眼眸是皇室特征。
这是无法替代或伪造的。
他看着眼前这个只出现在录像和官方视频中的人，下意识的紧了紧指节，微微流露出一点无措的紧张感。
“殿下。”
在沉默缓神了良久后，程度拘谨的抬手放在胸前，犹豫了一下，低头出声唤道。
一旁站着的室友已经震惊的无加以复，他只能勉强维持住这会脸上的表情，才不至于使得惊讶太过。
这tm，对面竟然真的是皇储殿下？
这件事是可能存在的吗？
他整个人有些魔幻。
程度却已经从善如流的开始同对面交流，他微微压低嗓音，干涩着话语出声询问道：“殿下，你眼下那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秦昭微微垂目：“你不是已经查出了我这里的IP地址，皇室的私人医院。”
她指骨曲起，紧绷成平直的弧度线，微微撑着下颌骨，身形显得清瘦，但却也不掩盖她压低的气压。
掀起眼睫。
她对于这番毫无意义的询问毫不感冒，也并无兴趣将时间浪费在这番无意义的询问上。
程度愣了一拍子才听出话中的意思。
“我当时只是对您的账号好奇，倒是没想过一个三无小号……”还能挖出关于皇储殿下的秘密。
他下意识将这番话吞咽回去。
梗回喉咙。
神色摆平后才开始道：“那现在帝国的态度是？”
“帝国想要将我困在这处。”秦昭侧过指骨看了下周围，“这处，禁锢的笼子。”
她压抑下喉咙里的更多的叹谓。
程度听出了潜台词。
“那殿下，你有意向同我来谈一个交易吗？”
他眸光亮亮。
报以足够兴奋的突然出声提出邀请。
“你可以将具体的内容说来听听，但答不答应，却也不是一定的事。”秦昭只回答，却没有给予一个肯定答复。
她丝毫不掩盖即便在重伤下也依旧不容操控的想法。
程度却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劲。
或者说，这样才是正常才对。
他理所当然的想。
如若秦昭真的因为眼前的处境而抛却身份来无条件答应，那才不是帝国那个荣光和赞誉满身的皇储殿下。
“这只是一个双方的合作，我打算逃离帝国，因为……家族的一些追捕。”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很快的顺畅的继续说了下去，“我知道眼下殿下你的处境不太好，按照官方表示出的态度和透漏出的一些信息，您这会应该是因为任务重伤。”
程度继续道：“我猜的大致上没错吧？”
秦昭抬眼看向她。
她坐在座椅里，挺直的背脊衬得她神色更是少去了些苍白意味，多了几分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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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神态自然的整理了下袖子，抬脚往着走廊继续过去。
等她推开门进去，才微不可见的靠着门背后长长呼出一口气。
神态颇为生无可恋。
“殿下。”
她抿了抿唇角，抬起眼看向眼前人。
秦昭站在窗处。
厚重的窗帘拉下来，显得室内光线暗沉，她肤色宛如失去血色一般白，那双狭长的浅金色眼眸在略微拉回聚焦后才微微低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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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整个人清冷温和。
却格格不入。
是了，就是格格不入。
小护士想了半天才想到这么个词来形容眼前人，一种突兀的格格不入感，站在窗台前翻看书页的姿态，分明也的确是文静美丽的。
但就是有种奇怪的怪异感。
就像她本就不属于这里。
也不应该在这里捧着书站在窗台前，四周光线压抑暗沉的几乎将她整个人并吞着淹没。
她应该属于战场，或是训练室，任何一个选择都可以。
但绝对不是这里。
像被禁锢的笼中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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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一声将秦昭唤着回过眼。
接过那片内置芯片。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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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为了保险，还先行构筑了一个屏障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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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能看到那些置顶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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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来二去：怎么还有人在涛这个话题？
官方都已经出面辟谣了，皇储殿下压根底就没出事好吗？
能不能不要再信一些网传的谣言了，那个博主自己被辟谣后都没敢出声来过，你们还在这里涛话题，闲得慌就去多看几遍殿下的战斗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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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要是真的想要辟谣，麻烦拿出殿下眼下没出事的证据来好吧？轻飘飘的张嘴就是辟谣，当星网的网友都是没眼睛不能自己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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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想起那个评论里的“辟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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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名字和头像都是已注销。
话里的意思是，合作。
秦昭收拢指节，这里的IP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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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注销：殿下，您考虑好了这份合作吗？
秦昭看着出现的那行消息。
她顿了顿，打字回过去。
只是简短的两个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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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松开鼠标。
他瞳孔里跳动着炽热的火苗，叙述着自己的发现：“不是，你还记得那些关键信息吗？串联到一起。”
室友反驳他的想法：“那人也不一定就是皇储殿下，说不定只是皇室一手想要操控舆论而伪造的假象，你这样搞还是先保证别被皇室前一步一锅端了吧。”
“如果不是那也得赌一把。”
程度坚定自己的决心，“如果可以达成这条合作，我就能顺利离开程家的搜寻。”
室友神色凝重着一变。
他眼神紧紧的盯着光屏上显示的消息，直到看完全部，压抑了半会才生硬的怒斥道：“我草……程度，你疯了吧？”
“我没疯。”
室友：“那你确认过对面的身份了吗？你就在这里合作？”
他颇为无语。
程度愣了下。
他润了润干涩的喉咙，青年的神色显得分外疲惫。
“没。”
他转换去信息的IP，账号地址的确没变，但是联网……
他瞳孔微微收缩。
下意识的收拢了下蜷曲的指节，“等等，这个联网好像……不太对。”
所以这会对面使用这个账号的人——
已注销：你是谁？
秦昭沉默，看着对面发来的质疑。
她微微垂下眼
【我是秦昭。】
已注销：你说你自己是皇储殿下，那你又怎么证明你的身份？
程度微微捏紧手里的鼠标，他神色显得眼下的姿态更是抵抗性强烈。
刚刚的发现让他心头升腾起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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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注销：如果你是帝国的人，那就不用白费功夫想从我这里探听到什么了，这只是一个注销的小号而已。
面对眼前口口声声质问身份的对话。
秦昭沉默，她倒没说什么。
只是打开通讯对话。
程度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了。
对面的人一身常服，黑色长发微微垂在肩头，发梢卷起，显得一双浅金色眼睫苍白，微微敛起，带起眼睑下稍浅的凉意。
她出声道：“足够证明了吗？”
修长的指骨还搭在肩颈处，白皙的肤色在隔着光屏的光线下却也更打上几分冷色调。
嗓音微凉而轻。
压平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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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致的浅金色眼眸是皇室特征。
这是无法替代或伪造的。
他看着眼前这个只出现在录像和官方视频中的人，下意识的紧了紧指节，微微流露出一点无措的紧张感。
“殿下。”
在沉默缓神了良久后，程度拘谨的抬手放在胸前，犹豫了一下，低头出声唤道。
一旁站着的室友已经震惊的无加以复，他只能勉强维持住这会脸上的表情，才不至于使得惊讶太过。
这tm，对面竟然真的是皇储殿下？
这件事是可能存在的吗？
他整个人有些魔幻。
程度却已经从善如流的开始同对面交流，他微微压低嗓音，干涩着话语出声询问道：“殿下，你眼下那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秦昭微微垂目：“你不是已经查出了我这里的IP地址，皇室的私人医院。”
她指骨曲起，紧绷成平直的弧度线，微微撑着下颌骨，身形显得清瘦，但却也不掩盖她压低的气压。
掀起眼睫。
她对于这番毫无意义的询问毫不感冒，也并无兴趣将时间浪费在这番无意义的询问上。
程度愣了一拍子才听出话中的意思。
“我当时只是对您的账号好奇，倒是没想过一个三无小号……”还能挖出关于皇储殿下的秘密。
他下意识将这番话吞咽回去。
梗回喉咙。
神色摆平后才开始道：“那现在帝国的态度是？”
“帝国想要将我困在这处。”秦昭侧过指骨看了下周围，“这处，禁锢的笼子。”
她压抑下喉咙里的更多的叹谓。
程度听出了潜台词。
“那殿下，你有意向同我来谈一个交易吗？”
他眸光亮亮。
报以足够兴奋的突然出声提出邀请。
“你可以将具体的内容说来听听，但答不答应，却也不是一定的事。”秦昭只回答，却没有给予一个肯定答复。
她丝毫不掩盖即便在重伤下也依旧不容操控的想法。
程度却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劲。
或者说，这样才是正常才对。
他理所当然的想。
如若秦昭真的因为眼前的处境而抛却身份来无条件答应，那才不是帝国那个荣光和赞誉满身的皇储殿下。
“这只是一个双方的合作，我打算逃离帝国，因为……家族的一些追捕。”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很快的顺畅的继续说了下去，“我知道眼下殿下你的处境不太好，按照官方表示出的态度和透漏出的一些信息，您这会应该是因为任务重伤。”
程度继续道：“我猜的大致上没错吧？”
秦昭抬眼看向她。
她坐在座椅里，挺直的背脊衬得她神色更是少去了些苍白意味，多了几分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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