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过了几日大夫来把缠在薛庄灵脑袋上的绷带拆开，又嘱咐了些事情才算完。
没了东西裹在脑子上，她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若是再裹上两天，她怕是脑子没毛病也该要有毛病了。
老孙去送大夫离开，过了好些时候都没回来，后来进来的却是师爷。
“大人，陈家又送东西来了。”
薛庄灵揉了揉脑袋，舒展筋骨，看都懒得看一眼那稀罕贵重物件儿，不耐烦道：“陈家就这么点儿花样吗？不是送东西就是送东西，退回去吧，以后要再送来，甭让我过问，直接打发了就是。”
“是。”师爷又原封不动的把东西抱了出去。
偏房里，陈家管家见着胖胖的师爷又把东西带了回来，连忙上前到：“师爷，没成？”
蒋秋没好气的把东西扣在陈家管家怀里：“大人连瞧也没瞧一眼，以后别再打这主意了，免得连带着我也遭大人厌恶。”
陈家管家赶紧讨好道：“是是是，麻烦您了。”
蒋秋一屁股坐到靠椅上，斜眼瞧着陈家管家还杵在屋里不走，她不耐道：“还不带着东西回去！”
陈家管家倒是想回去，可是自个儿足足塞了一个金元宝才请动师爷跑一趟，事儿却没成，这回去也没办法跟家主交差啊，她只好又腆着脸到蒋秋跟前去。
“师爷，您神通广大就帮帮忙，给支个方儿呗，不然我这头回去也不好过啊！”
蒋秋半合着眼睛，懒洋洋道：“我可没法子。”
陈家管家不依不挠，连忙从袖子底下又塞了个元宝过去：“您没法子谁还会有法子啊？”
蒋秋别开身子，不收那元宝，陈家管家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屋子里的气氛尴尬，僵持了约莫几分钟的样子，蒋秋才故作不经意的道：“我前些日子听说城北的瓷器楼里新进了几件儿瓷器，瞧着那白玉瓷瓶倒是挺不错的。”
陈家管家心头一窒，那瓷器瓶子价钱可不便宜，最重要的是瓷器楼里的老板藏品一般都不卖，这不是存心让她犯难嘛。
但好歹人终于松口了，她也没理由放弃不是，咬了咬牙：“师爷，您要是真喜欢我就去寻寻，到时候……”
话没有说完，蒋秋自然了然：“放心。”
有了这话，陈家管家脸上顿时又有了笑意。
正当两人都还勉强满意的时候，忽然进来了一下人。
“师爷，大人让您过去。”
蒋秋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这就去。”
她朝陈家管家使了个眼色，陈家管家抱着带来的东西，从后门离开了。
薛庄灵这几日闷在衙门里，老孙啥也不让她干，出门更是不可能，她闲来无事在衙门里翻看了些书，今日总算能出门了，她便想带着蒋秋走走。
师爷是她花银子请来的，朝廷发下来的月钱有一笔就是用来请师爷的，这年头有师爷这一行业，这些人一般都读过书，会认字写字，了解一部分的时政，人比较灵活。她就想跟她谈谈洪灾的问题，看看她有没有什么想法。
两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师爷身材有些圆润，走的速度便比较慢。
薛庄灵停下步子等着她走上来，淡淡道：“师爷可知道当地的灾害是什么？”
蒋秋自然是知道的：“大人可指的是洪灾？”
薛庄灵点了点头：“前些日子我去城外瞧了瞧，如今夏日已至，要早些做防范啊！”
洪灾是栀子县的老问题了，多年来也没有得到真正的解决，前几任县令也都是水来了便带人去把堤坝修高些，不来便万事大吉。
这薛庄灵才上任不多时便提及了这个烂摊子，看来是有些想法的，蒋秋心里明白，不就是想做出点儿样子来，让百姓看看，让上头看看嘛，可是这要想立功，也得找好立的不是，这一来就往烂摊子里钻，能成事儿嘛？
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她懂，只怕别把自己个儿给烧死了。
她现在可是和薛庄灵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她差事给作没了，自己还不是得跟着遭殃。
她便照着昔日县令乃至上头的人一样，给薛庄灵提议道：“大人请放心，我回去就安排杀猪宰羊，带领着老百姓一起祭天，到时候老天爷得了您的诚心，咱们今年就安安稳稳过了去。”
薛庄灵把目光放在蒋秋身上，看不出喜怒情绪：“你觉得祭天有用？”
“以前都是这么做的啊，百姓们也信奉。”
瞧着蒋秋满脸认真相，薛庄灵失望不已，原以为她和自己的想法能有那么一点共通处，现在怕是一丝一毫都没有了。
朝廷但凡遇见天灾人祸便是祭天，上行下效，偏远地区县令自然也是这般跟着做。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无非就是迂腐古旧躲避责任的行为，亏得百姓盲目的跟着做，最后吃苦受难的还是他们。
当今世道就是这般，她也没法用言语说服别人。
她没有应蒋秋的话，甩了甩袖子独自走到前头去了。
蒋秋不明所以，不知道县令是默许了自己的提议，还是否决了自己的提议。若要是否决，她为什么要否决这种两全其美的方案呢？莫非是嫌弃不够突出，无法邀功？
自己在这儿瞎搬扯着心思，一抬头薛庄灵都已经走了老远了，她连忙扬着手追上去：“大人，您等等我啊！”
这个点儿的栀子县各外热闹，主街上来往的人不少。
什么摆摊儿卖面条的啊，卖瓜果蔬菜的啊，卖鸡鸭牲禽的啊……停下买东西的人，过路的人把一条四米左右宽的街道挤的不成样子，说实在话，说得好听是繁华热闹，说得不好听就是拥挤无章。
薛庄灵动瞧瞧西看看，方才想起师爷还在后头呢，她转身去寻人，只见胖师爷迈着粗腿子急奔过来。
“大人，小心呐！”
薛庄灵不明所以，被蒋秋一把给拉上了台阶。
“不要命了是吧！怎么看路的！”
薛庄灵将将站稳脚跟，就听见身后粗犷浓烈的骂声，老百姓一瞧有热闹看，连忙就围了上来。
“哎呀，周大，你咋又在闹市区骑快马哟，要是撞着了人可扎办！”
被叫做周大的坐在马上雄赳赳气昂昂的看着底下说她的百姓，张嘴又骂道：“谁让你她娘的在路上摆摊儿，撞死活该！”
双方眼看着就要掐起来，薛庄灵冷声道：“都别吵了！”
声音不大，却是震慑住了在场的人，众人把目光聚集在薛庄灵身上，有人认出了人，颤颤巍巍道：“薛大人……”
“哼，还把薛大人放在眼里啊！一个个刁民！”
马上的周大一听是县令，连忙从上头下来，方才骂人的气势早就不见踪影，如同鹄鸪一般：“大人，小的刚才不知道是您，无意惊扰了大人，就是那马儿有时候发疯。我也是有急事儿才把马儿赶快了。”
蒋秋嗤了一声：“我看你才是发疯了！要是大人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的起吗？”
“好了，周大以后别在闹市区骑快马了，若是在让本官瞧见，或是有老百姓到衙门举报你，非给你惩戒不可，这次也就算了。”薛庄灵道。
周大松了口气，连连给薛庄灵道谢。
薛庄灵无奈摇摇头，转身随意进了处店铺。
进门后才发现是家布庄，里头东西倒是一应俱全，布料成衣都有，甚至还有一些绣品。
她不买衣物，既然进来了就随意逛逛，因为里头男女老少的衣物都有，所以她一个女子在这铺子里也不显得突兀。
左右瞧了瞧，忽然瞧见前台有个身影看起来有些熟悉，她侧身去看，那人刚好回过头来，自然也是看见了她。
“怎么是你啊？你看什么看？”阿芜今日出门把陈逸清绣的手帕拿来卖，总算是换了些银钱，心头踏实安稳了不少，可这一回头便看见了薛庄灵，好心情顿时去了一半儿。
薛庄灵垂眸看着朝自己炸毛的人，心中不解自己究竟哪里有那么讨人嫌，为何看见她就没个好脸色？
她轻哼了一声，戏谑道：“你若是没有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阿芜一时语塞，他一个男子被人当众说看女子，脸皮不禁就红了，侧身就想走。
薛庄灵见人要走，轻飘飘来了句：“你家公子呢？”
话说完，不紧是阿芜愣住了脚，连她自己也愣住了，自己是找不到话说了吗？
阿芜心头算是明白了，这人原来还惦记着自家公子呢，他怒气冲冲凶巴巴道：“关你什么事啊！”
“我只是想问问…………我的伞……”
也难怪阿芜会骂声混蛋，然后跺脚跑走，薛庄灵扶额，自己是被先前那只马踢了脑子吗？究竟在说些什么糊涂话……
“欸，我……”
她抬手想叫住阿芜，说点什么来挽救一下，阿芜却已经跑远了。
她僵硬着收回手，叹了口气。
“小姐想买点什么吗？”前台的女子见薛庄灵杵在店铺中央一动不动，她走过去问道。
“没什么！”薛庄灵回神，礼貌的笑了笑，继而又道：“方才那小侍买了什么？”
店铺老板往外望了望，她之前瞧见了两人说话，自然知道指的是谁：“他不是来买东西，是来卖绣品的。”
“我在栀子县开了铺子那么久，期间有不少男子送绣品来卖，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好绣工的。”
“噢？”卖绣品，依照之前来看，那公子衣着考究，不像是平民人家的男子，可何至于要让小侍出来卖绣品呢？
她心中不解，却没有说出来，瞧了瞧铺子老板推荐的手帕，也就是刚才阿芜送来的，她摸了摸上头细密的针线，牡丹花像真的开在了帕子上一般，纵使不懂绣品的她，也觉得这绣工真是巧夺天工。
“买一条吧。”她给了老板银子，将帕子放进袖子里。
早就追上来的蒋秋，一开始看见薛庄灵和阿芜说话便没有进去，那日屋檐下的人又浮现在了脑海里，话说她也不禁感慨阿芜的公子确实让人见了一眼便难忘啊！
只是看起来聪明的县令大人为何要说出那般让人讨骂的话来。
她躲在门外头，撇了撇嘴，招了个手下过来，轻声道：“好好去查查方才和大人说话的小侍。”
“是。”
话毕，她才扭动着胖身子进铺子里：“哎哟，大人，您走那么快我都快找不着您了。”
薛庄灵斜了她一眼：“你还知道来啊！走，回去吧。”
“您就让我歇口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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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庄灵揉了揉脑袋，舒展筋骨，看都懒得看一眼那稀罕贵重物件儿，不耐烦道：“陈家就这么点儿花样吗？不是送东西就是送东西，退回去吧，以后要再送来，甭让我过问，直接打发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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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管家赶紧讨好道：“是是是，麻烦您了。”
蒋秋一屁股坐到靠椅上，斜眼瞧着陈家管家还杵在屋里不走，她不耐道：“还不带着东西回去！”
陈家管家倒是想回去，可是自个儿足足塞了一个金元宝才请动师爷跑一趟，事儿却没成，这回去也没办法跟家主交差啊，她只好又腆着脸到蒋秋跟前去。
“师爷，您神通广大就帮帮忙，给支个方儿呗，不然我这头回去也不好过啊！”
蒋秋半合着眼睛，懒洋洋道：“我可没法子。”
陈家管家不依不挠，连忙从袖子底下又塞了个元宝过去：“您没法子谁还会有法子啊？”
蒋秋别开身子，不收那元宝，陈家管家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屋子里的气氛尴尬，僵持了约莫几分钟的样子，蒋秋才故作不经意的道：“我前些日子听说城北的瓷器楼里新进了几件儿瓷器，瞧着那白玉瓷瓶倒是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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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话，陈家管家脸上顿时又有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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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秋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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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庄灵这几日闷在衙门里，老孙啥也不让她干，出门更是不可能，她闲来无事在衙门里翻看了些书，今日总算能出门了，她便想带着蒋秋走走。
师爷是她花银子请来的，朝廷发下来的月钱有一笔就是用来请师爷的，这年头有师爷这一行业，这些人一般都读过书，会认字写字，了解一部分的时政，人比较灵活。她就想跟她谈谈洪灾的问题，看看她有没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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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庄灵停下步子等着她走上来，淡淡道：“师爷可知道当地的灾害是什么？”
蒋秋自然是知道的：“大人可指的是洪灾？”
薛庄灵点了点头：“前些日子我去城外瞧了瞧，如今夏日已至，要早些做防范啊！”
洪灾是栀子县的老问题了，多年来也没有得到真正的解决，前几任县令也都是水来了便带人去把堤坝修高些，不来便万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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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蒋秋满脸认真相，薛庄灵失望不已，原以为她和自己的想法能有那么一点共通处，现在怕是一丝一毫都没有了。
朝廷但凡遇见天灾人祸便是祭天，上行下效，偏远地区县令自然也是这般跟着做。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无非就是迂腐古旧躲避责任的行为，亏得百姓盲目的跟着做，最后吃苦受难的还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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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秋不明所以，不知道县令是默许了自己的提议，还是否决了自己的提议。若要是否决，她为什么要否决这种两全其美的方案呢？莫非是嫌弃不够突出，无法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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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庄灵动瞧瞧西看看，方才想起师爷还在后头呢，她转身去寻人，只见胖师爷迈着粗腿子急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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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庄灵不明所以，被蒋秋一把给拉上了台阶。
“不要命了是吧！怎么看路的！”
薛庄灵将将站稳脚跟，就听见身后粗犷浓烈的骂声，老百姓一瞧有热闹看，连忙就围了上来。
“哎呀，周大，你咋又在闹市区骑快马哟，要是撞着了人可扎办！”
被叫做周大的坐在马上雄赳赳气昂昂的看着底下说她的百姓，张嘴又骂道：“谁让你她娘的在路上摆摊儿，撞死活该！”
双方眼看着就要掐起来，薛庄灵冷声道：“都别吵了！”
声音不大，却是震慑住了在场的人，众人把目光聚集在薛庄灵身上，有人认出了人，颤颤巍巍道：“薛大人……”
“哼，还把薛大人放在眼里啊！一个个刁民！”
马上的周大一听是县令，连忙从上头下来，方才骂人的气势早就不见踪影，如同鹄鸪一般：“大人，小的刚才不知道是您，无意惊扰了大人，就是那马儿有时候发疯。我也是有急事儿才把马儿赶快了。”
蒋秋嗤了一声：“我看你才是发疯了！要是大人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的起吗？”
“好了，周大以后别在闹市区骑快马了，若是在让本官瞧见，或是有老百姓到衙门举报你，非给你惩戒不可，这次也就算了。”薛庄灵道。
周大松了口气，连连给薛庄灵道谢。
薛庄灵无奈摇摇头，转身随意进了处店铺。
进门后才发现是家布庄，里头东西倒是一应俱全，布料成衣都有，甚至还有一些绣品。
她不买衣物，既然进来了就随意逛逛，因为里头男女老少的衣物都有，所以她一个女子在这铺子里也不显得突兀。
左右瞧了瞧，忽然瞧见前台有个身影看起来有些熟悉，她侧身去看，那人刚好回过头来，自然也是看见了她。
“怎么是你啊？你看什么看？”阿芜今日出门把陈逸清绣的手帕拿来卖，总算是换了些银钱，心头踏实安稳了不少，可这一回头便看见了薛庄灵，好心情顿时去了一半儿。
薛庄灵垂眸看着朝自己炸毛的人，心中不解自己究竟哪里有那么讨人嫌，为何看见她就没个好脸色？
她轻哼了一声，戏谑道：“你若是没有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阿芜一时语塞，他一个男子被人当众说看女子，脸皮不禁就红了，侧身就想走。
薛庄灵见人要走，轻飘飘来了句：“你家公子呢？”
话说完，不紧是阿芜愣住了脚，连她自己也愣住了，自己是找不到话说了吗？
阿芜心头算是明白了，这人原来还惦记着自家公子呢，他怒气冲冲凶巴巴道：“关你什么事啊！”
“我只是想问问…………我的伞……”
也难怪阿芜会骂声混蛋，然后跺脚跑走，薛庄灵扶额，自己是被先前那只马踢了脑子吗？究竟在说些什么糊涂话……
“欸，我……”
她抬手想叫住阿芜，说点什么来挽救一下，阿芜却已经跑远了。
她僵硬着收回手，叹了口气。
“小姐想买点什么吗？”前台的女子见薛庄灵杵在店铺中央一动不动，她走过去问道。
“没什么！”薛庄灵回神，礼貌的笑了笑，继而又道：“方才那小侍买了什么？”
店铺老板往外望了望，她之前瞧见了两人说话，自然知道指的是谁：“他不是来买东西，是来卖绣品的。”
“我在栀子县开了铺子那么久，期间有不少男子送绣品来卖，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好绣工的。”
“噢？”卖绣品，依照之前来看，那公子衣着考究，不像是平民人家的男子，可何至于要让小侍出来卖绣品呢？
她心中不解，却没有说出来，瞧了瞧铺子老板推荐的手帕，也就是刚才阿芜送来的，她摸了摸上头细密的针线，牡丹花像真的开在了帕子上一般，纵使不懂绣品的她，也觉得这绣工真是巧夺天工。
“买一条吧。”她给了老板银子，将帕子放进袖子里。
早就追上来的蒋秋，一开始看见薛庄灵和阿芜说话便没有进去，那日屋檐下的人又浮现在了脑海里，话说她也不禁感慨阿芜的公子确实让人见了一眼便难忘啊！
只是看起来聪明的县令大人为何要说出那般让人讨骂的话来。
她躲在门外头，撇了撇嘴，招了个手下过来，轻声道：“好好去查查方才和大人说话的小侍。”
“是。”
话毕，她才扭动着胖身子进铺子里：“哎哟，大人，您走那么快我都快找不着您了。”
薛庄灵斜了她一眼：“你还知道来啊！走，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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